单人行

Nature never change.

【蝙超/BruceDick】恶犬(一)

*刀锋计划au,反乌托邦,架空,大家都是普通人,出于剧情需要也有Tim的戏份,但是桶不会出场。

*出于世界观的架构,本文不存在不杀原则,可能存在主要人物黑化、狗血感情线,阅读过程中出现任何不适请及时退出。

*本文不映射任何现实,原世界观由作者自己创造,诞生于2019年10月。


Summary:家宴邀请。



布鲁斯·韦恩戴着甜腻的笑容向人们致以敷衍的歉意,这才从宴会衣香鬓影的漩涡中抽身,上了楼,走进一间安静的房间。他三位保镖中的一位已经等候在此,确认他身后没有跟着其他人,这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通讯器,递给了韦恩:


“首席找您。”


布鲁斯点点头,随手接过那个轻巧的尺状通讯器。保镖立刻离开了房间,并贴心地为他带上了门,立在房门外两米处把守。


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这才按下通讯器边缘的接通按钮,一个虚拟的屏幕立刻被投放至虚空中,克拉克·肯特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韦恩摸了摸左腕上的手表,说:


“今天怎么这个点打通讯来?”


虚拟屏上那张像静止图像的脸庞立刻生动起来,克拉克摘下眼镜,嘴角延出一个淡笑,答道:


“抱歉,布鲁斯,忘记你今晚有派对……不是什么大事,今天厨房问我圣诞节怎么安排,我想邀请你来夏宫吃饭。”


“噢,”布鲁斯有点意外,“算家宴吗?”


“……如果你要这么解读的话。”克拉克耸耸肩,目光难以察觉地飘忽了一秒。布鲁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嘴上却还是接着调侃:


“嗯……所以我要看着你直播新年寄语。”


克拉克无奈:“新年寄语这种东西不还是你提出来的吗?白天搂着不重样的情人跟纨绔们大谈制度繁琐,晚上就全身心投入设计这些‘繁琐’的条条框框,你不觉得很分裂吗,布鲁斯?”


“我总得做点符合我形象的事情,”布鲁斯耸肩,“圣诞节一起吃饭是个好想法,但夏宫太严肃了,我住不惯,要不你来韦恩宅?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专门的房间直播新年寄语。”


“你知道这样很不方便。”克拉克一边说,一边从手边抓起自己的日程安排表,开始确认布鲁斯提议的合理性,“首席离开夏宫不合适,总有那么些意外情况。”


“噢——”布鲁斯摆出一副轻佻模样,怪声怪气地说,“那就看您怎么取舍了,首席阁下。”


韦恩说完,直接挂断了通讯。虚拟屏在空气中瞬间消失,布鲁斯脸上标准花花公子式的笑容斤数垮下,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手指下意识地摩挲通讯器光滑冷感的金属表面,最终还是打开了虚拟屏,给阿尔弗雷德发了一条短讯:


“首席圣诞节要来吃饭。”


布鲁斯闭上眼,眼前全是他和克拉克年幼时共处的时光。小克拉克坐在韦恩宅宽敞厨房的地板上,抱着一碗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蛋糕胚,扯下来最中间那口感最好的一小块,努力伸着手送到他嘴边,声称要请他吃生日蛋糕。小布鲁斯抱着手站在一旁,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矜持着张开嘴,任由挚友把那块柔软朴素的面粉发酵制品塞进自己的口腔里。


他始终认为那是自己吃过最好吃的生日蛋糕。如今布鲁斯每年生日都会有夸张盛大的宴会,支兰大大小小的政商名流都会为哥谭之子庆生,他甚至能收到十部长送来的贺礼,标榜着他在支兰商界的绝对地位——他是唯一一个得到了政府支持的商人。毕竟十部长效忠首席,首席领导这个国家,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常识。而在结束那些漫长乏味的宴会之后,他回到韦恩宅,往往也能在床头发现一张纯白色的贺卡,那来自首席本人。


来自他的挚友,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克拉克·肯特。


布鲁斯能很清晰地回顾他们从十岁相遇、走至今天的每一刻,他们曾在韦恩宅外的树林里探险,在堪萨斯丰收后的广袤田野上奔跑,直到战争爆发,克拉克被抽中参军,他本来想用韦恩家的关系把克拉克换下来,但克拉克拒绝了。然后事情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内战爆发,挚友参军,克拉克从军队底端一点点爬上去,以他特有的亲和力和领导力建立了自己的军队,然后结束了内战。那场在这篇土地上肆虐了近十年的疯狂战争并没有任何一方获胜,一切都被一个半路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打断了,等布鲁斯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变成了灵魂沉重的成年人——克拉克成为了他们故土上最具权势的人,而布鲁斯安静地盘踞在韦恩集团这个庞然大物之上,心事重重地看着他。


“我想要终结战争,布鲁斯。永远地终结。”


这是克拉克再见到他时说的第一句话。


韦恩把通讯器塞进西装口袋里,收拾好心情,这才拉开了房间的门。门外的保镖问他是否还要回到宴会,布鲁斯想了想,还是说:


“算了,回去吧。”


事情总是会变得复杂。他想。不论是政治还是情感。或许战争在一段二十年的、堪称暧昧的友情里算不了什么,但布鲁斯比克拉克更清楚:一定有什么会发生。


而危险的是,他并不能确定这个“有什么会发生”,是仅仅发生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是剑指支兰这个国家。


*****


”回顾支兰十一年的发展史,支兰政府以最积极的态度、最高效的制度完成了战后重建,让支兰走上了正轨。而七年前在支兰境内肆虐的刀锋病毒,已于五年前在我国境内清零,近日,科学院发布公告,宣告刀锋病毒已经彻底灭绝……此种传染力强、致死率较高的病毒能在短时间内被控制,得益于首席领导下的政府在疫情期间的科学管控和刀锋疫苗的诞生……”


“关掉。”布鲁斯说。


保镖略含困惑地扫了一眼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布鲁斯,还是抬手关掉了正在播新闻的车载电子屏。韦恩家派对专用的庄园与韦恩本宅有一段距离,要穿过整个哥谭。布鲁斯惯于在这短短一小时的车程中休息,可以将他的大脑从“布鲁西”模式中抽离出来,以一种冷静、客观的态度看待周围的一切。


这一切——支兰的一切——无不与他有关。只是人们并不知道。克拉克不是天生的政治家,更不是天生的革命家,韦恩一向认为克拉克是被汹涌的时代推到了台前。当十一年前他收到克拉克革命胜利的消息时,他在心里计算对方来找自己的几率有多少,当时他其实不相信克拉克还会记得他,毕竟彼时他们已近十年未见;但第二天,那个他以为不会出现的人便裹着一身大衣,淋着雨,狼狈地立在了韦恩宅的大门前。从来不只是韦恩一个人对过去念念不忘,克拉克的执念并不比布鲁斯轻,他只是没有怀着纯粹的叙旧之意找上门来——


他来邀请布鲁斯担任他的幕后幕僚。


布鲁斯无聊地打量着街边色彩缤纷的霓虹灯,有些乏味地想:他从前听闻各国领导人们背后都立着一个庞大的智囊团,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那个智囊团之一——克拉克当然养了很多学者专家为他的政府出谋划策,但没有一个人像布鲁斯这样能直接对首席输出意见,也没有一个人的建议像布鲁斯嘴里的话那样被高频率地采纳。克拉克对于童年的每一幕都如数家珍,他从小就坚信韦恩的政治嗅觉,因此他只邀请了布鲁斯·韦恩来构建这个全新的政体、全新的制度,从刀锋计划到新年寄语,从十部长制度到充满官腔的新闻联播,全部出自韦恩之手。有时候韦恩自己也不太喜欢自己设计出来的东西,只是支兰在设计根本制度时就充满了独裁色彩,以至于配套的国家机器也难逃此类。


集权——集权——再集权。他把克拉克送上真正意义上的权力宝座,克拉克自然把韦恩集团捧至顶端。其实韦恩无所谓集团的繁荣与否,哪怕韦恩家破产了他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生活是寡淡的,他从前有一位挚友,后来挚友在夏宫日理万机,国家井井有条,他晚上替首席分担一下政务,白天仍然放纵于声色犬马,任由时间漫无目的地向前滚去。情况改变在七年前爆发的疫情里——他收养了一个男孩儿。


这是很奇妙的事情,不是吗?韦恩不认同“人是为其他人活着的”这种观点,但他不得不承认亲密关系对人的心理健康总是很有好处。


他们在这时抵达了韦恩宅,布鲁斯收回思绪,回到家,果不其然看见迪克·格雷森正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睡觉,脸上还盖着一本书。


布鲁斯走近一看——《支兰制度:社会契约论的创新实践》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布鲁斯自己设计了这套制度,每次看见那些乱七八糟的学者们把它和启蒙运动家们乱七八糟的理论硬扯在一起就头疼。他把书拿开,迪克那精神十足的蓝色眼睛立刻暴露在灯光下,男孩一屁股坐起来,跟他打招呼:


“你今天回来比较早,布鲁斯。”


布鲁斯把书随手扔到一边,亲密地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向楼上走去:


“太多的派对总是让人反胃——该睡觉了,迪克。”


“哦——”迪克夸张地感叹一声,“圣诞节马上要到了,你不会那天晚上也要出门吧?”


布鲁斯脚步一顿:“……当然不会。”


迪克敏锐地追问:“怎么?”


“首席要来。”布鲁斯接着爬起台阶,简短地答。


“……首席?克拉克·肯特?他要来我们家吃饭吗?圣诞夜?”


布鲁斯赶在这一串连问结束前进了房间,关上了门。迪克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但布鲁斯其实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他的追问毫无意义,反而显得他有很多别的想法。男孩悻悻地闭上了嘴,抓起被布鲁斯丢在桌上的书,一声不吭地回房间去了。


人没有烦恼是不可能的。迪克想。尽管在他被布鲁斯·韦恩收养后的几年里,他曾一度相信“烦恼”一词已经离他远去,但——


迪克心中默念布鲁斯每一任绯闻女友的名字,心想:


让你远离烦恼的人也可以成为烦恼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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